肩頸線

Étoi|es de Ishgard

【佩花/AU】Falling(四)

15年

戎芷:

注意:#其余注意见(一)。本章完结。
    
           #沙漠里那位国王的人设是特洛伊的打扮,魔术师是The Fall。


          #重要的事情手打重复:写的时候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四)


一开始是有效的,在药物的作用下Lee获得了近乎昏迷的无障碍睡眠。他猜想一切就可在这里结束,让传奇成为断章,海市蜃楼最终消逝风尘里。


然而Orlando并非不知道Lee偷偷藏了一部分被称为安眠药的精神类药物,只是同时也有两个认知在他脑海里交锋,或者说,压迫他的一切理智。一个认知是「说白了他对Lee说什么都不如一片安眠药更能让他彻底逃避」,即使他能猜想到Lee骤然海浪起伏的情绪绝对是「他」出了什么事。他爱护他的爱人,并愿意为之暂且放下身为医者的尊严。这就是另一个认知了。


就算它们无比清晰,也不能为医生难以入眠提供完美借口。不论何时他一闭上眼,一片黑暗里浮现的就是Lee宛如生了斑驳锈迹的金属色瞳孔,他只能做到感同身受,除此之外无能为力。


东方红白色初露,绛蓝色将从天幕褪去,这座城市慢慢醒过来。今夜他依然没能入睡。叹息淹没在晨雾。


有先知者曾说命运不是在前方等待着你,它被过去的每一秒每一分所编织,潜伏在血脉里。那些预言家不过是总结出一些通法,他们无法看破命运的准确路线,却能知道大致方向。


宽慰他的是Lee重归的笑容,代表了阳春三月一切温暖事物的他的笑容。青黑色在医生眼圈处愈聚愈多这种事和那想比,便微不足道极了。



原本是感冒,但是不论吃下去多少消炎药,打多少消炎针都不见好。到了今日甚至演变为了不退的低烧。一整天Lee都昏昏沉沉没精打采的,倒是借机向医生撒了不少不伤大雅的娇,被特许免除下午特殊药后,他迅速的睡着了,并在醒来第一时间吃到了医生剥的橘子。


“再这么颓废下去我就要被扣工资了。”医生理了理他的额发,轻轻吻在那块皮肤上,“我们晚上见。”


“晚上见Orli.”


重复过无数次的对话显得他们像老夫老妻,带着这个想法Lee目送医生走出去。收回目光心里却咯噔一声。


这个症状似曾相识,医术学名似乎就是免疫力下降。


艾滋病晚期症状就是免疫系统瘫痪,被平日里根本不屑一顾的小病杀死。他还记得诗人最后几天高烧不退的模样,那天早上是他那几天里第一次看见清醒的、出现在室外的诗人。其他时间要么昏睡要么强打精神在病房里与妻子聊天。


不……不会的。


在意识清晰的把某个可能摆进他脑海之前他迅速自我否认到,于是有什么东西飞快筑起墙壁遮盖后头的一切,高墙上挂着他和目前最令他牵挂的人的一点一滴,这些都是赋予他面临干枯的甘露。


但是比正常更高的温度开始模糊视线,再坚固的堡垒也有疏于防守的时候。


迷迷糊糊间他又将陷入昏睡,飞舞的尘埃都缓慢得像在轻唱催眠曲,门外忽然传来被刻意压低的讨论声。


「你看,果然是这个病呢。」


「就说啊,怎么可能是胃癌。」


「真是可惜了这么俊朗的小伙子。」


「居然得了艾滋病呢。」


那个单词犹如晴天霹雳,他的意识猛然从温暖舒适的混沌里穿出,好像蜗牛被整个拔出软壳暴露在冰冷空气里。他只听见最后一句末尾音节都远去得不可闻的:


「你说,爱上一个艾滋病人,那得多可怜啊?」


原来事实早就铺垫,他的否认与挣扎都无济于事。他从床上坐起来,视线扫过桌上还剩半袋的橘子,以及散发清香的橘皮橘瓣,就像将迈入秋季的最佳讯息。


接下去是秋是冬,于他却没有任何意义了。



困倦得只能借机小憩的Orlando是被Linda从沙发上推醒的,女人担忧的说Lee一直呆在病房没有吃晚饭,凭借性别优势天生的直觉她来找到医生,并相信这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医生带着匆忙准备的中式米粥来到了病房,他起初并不太敢直面坐在床上动也不动的患者,而是自顾自的把东西从打包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你或许没有胃口,但是什么也不吃是绝对不行的。”Orlando迟疑着开口,他努力流畅的说下去,“橘子不想吃了吗?暴露在空气中太久的食物我帮你扔……”


他说不下去了。


“Lee.”他转身,正对上Lee的眼睛。夜色将暮汨罗江江面倒映出的垂朽老树,蜿蜒在深暗幽秘热带雨林中的清澈溪水,走向消亡的即将诞生的,都在那双眼睛里。他的主人却只拿它看着他,只有他。


Orlando几乎是小跑过去一把抱住患者唯有骨架仍在继续支撑的身体,那个因为疏于剃胡须而毛茸茸的脑袋深深埋进他的颈窝,大却冰凉的手抚上他的脊背。


然后泪水不期而至,它们带着咸涩的苦味沾湿他肩膀处的衣物,低低的压抑的啜泣声从Lee喉咙里钻出来。


Orlando紧紧搂着他,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他的背,因为低烧这个身体热得不太自然。他的眼里像火焰在水底燃烧的混沌,最令他绝望的在于,他们此刻不过咫尺,医生却看见Lee站在天涯那端。



爱戴他的人民将会高歌着镇魂曲相拥哭泣,孤独的旅行者站在阳台上,远处浩荡军队混战一片,黄沙和狂风把绝望的讯息从腥风血雨里带出来,涌过一个又一个城门宫门,然后停在雪白的宫殿前。


我听你的神官说在你们文化里有一种传说,同时死去的两个人来生还能再遇见。Lee一直面无表情的脸忽然颤抖了一下,细小的沙粒钻进他的头发挂上他的睫毛。我应该谢谢他,为我提供了一个寻找你的方向。


他从高塔上俯瞰,被他的爱人用命守护的国家尽在眼底,红衣的信徒接二连三连绵不绝向这高处虔诚攀岩,镇魂歌已经在他们之间奏起。


他一跃而下,风声把一切从他耳畔带走,快速坠落的这段时期里年轻国王与他欢笑的场景不断重放浮现,好像在证明他们共同往生的可能性似的。


但是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你有什么资格乞求下辈子再和他在一起?」


「是你害死了他。」


「你让他的血流在他想守护的国家前。被后世留下轻信奸佞,辜负民望的罪名。是你毁了他。」


不……不!他睁大眼睛想要辩驳,深入骨髓的疼痛却在剥夺他的呼吸。


「坠入地狱吧,埋葬爱人者。」


他咆哮着脱离梦境而出,但是他已经分不清此刻自己是旅行者还是病患,他四周环视只想找到那个身影,然而病房里除了他谁也不在。


“Orly!”他冲着门喊,“Orlando!”


推开门的不是他呼唤寻找的对象,而是值班护士,窈窕的女孩匆忙赶到他床边:“怎么了Mr.Pace……”


“……我的医生,”Lee仿佛被浸溺在绝望的河水里一样大口喘息,他紧紧揪住身边的护士急切的大吼,“Orlando呢?”


“Dr.Bloom不在!”女孩眼神闪烁也以同样的音量回吼,“他今天早上就没来上班!”


这是医生早上来而病患仍睡着时叮嘱的,那个年轻英俊的医生迷人的笑着眼底俏皮得意分明:「我要去给他准备一个惊喜,在那之前帮我隐瞒。就说我今天没来吧。」


然而即将获得惊喜的病患眼神如此尖锐,混沌杂糅了惊疑惶恐和悲痛,女孩被他的表情和手指间的力度吓得几乎要尖叫,事实上她的确这么做了,在Lee猛然吸了一口气然后扑向床沿大口吐血后。


那些鲜红的血迹铺上地板,却好像电影落幕最后的玫瑰花瓣落了一地。


Orlando从堆成小山的杂物里缩回头,抽回手时不慎打翻了一个相框,从他想补救的手指间擦过摔落在地,扬起一阵灰尘,他被呛得顾不上脏兮兮的手掩嘴咳嗽,懊恼无奈的瞪着他苦心寻找了一上午的屋子。


从他父母相继去世后他就再没来过这里,卧室里的东西都还在原来位置,几年来再没人动过,与他模糊记忆中的景象完全重合。若非都已积上厚厚一层灰尘,他恐怕都要以为回到了母亲在阳台叮叮当当,父亲坐在沙发上举着报纸读给他的时候了。


Orlando兀自笑了下,感觉烦躁心情稍微舒缓了些。


但他仍觉得疑惑和不安,这儿一切如前,他却不论在自己的卧室还是书房,都找不着那串项链。


那是他和父亲一起做的一串项链,少年时父亲牵着他的手去海边,玩耍一个下午从琳琅满目遍地都是的贝壳里精心挑捡出来十枚,再串上一个他在潜泳时踩到的海螺。细线不足够承重如此大个的东西,所以这项链从做成后他一次也没戴过,好好珍藏在卧室里。


自第一次看见海,第一次把海螺带回家他就一直相信,海螺记录了海的歌咏,是大海传达声讯的话筒。他想把这串项链送给Lee,告诉他海有多伟大又温柔,他不用惧怕也不用担忧,只需要聆听它所诉说的故事。


然而他找不到它。


Orlando站直身体时感到腰背一阵酸痛,他决定歇会儿再继续。现在正值正午,车程3小时,他完全可以在Lee晚饭前赶回去。


在他胡思乱想着伸长手臂打算伸个懒腰时,手机振动的嗡嗡声响了起来,他疑惑的拿出它,亮起的屏幕上显示Linda这个名字。今天是她值班啊,难道被Lee发现了?


医生忐忑的按下接听键,把手机举到耳边,其中立刻响起的女孩子的声音慌乱甚至哭腔,她说:“Orlando..Lee他找你!他想见你……我告诉他你没有来,结果他就开始吐血了!现在……现在他在手术室!你快回来啊……!”


轰然一声世界坍塌,Orlando刹那间甚至做不出反应。他放下瞬间冰冷的手按下红红的断开,转身跑了出去。


为什么?


开车疾行在马路上,他没有麻木的头脑里不断回响这个疑问,皱得几乎夹得住纸片的眉下棕色眼瞳几乎有些涣散。


为什么就在他不在的今天出这种事。


他太害怕他赶不上,除这以外的他甚至不敢想。


两个半小时后医生出现在楼梯口,他苍白的脸色和气喘吁吁的样子让守在走廊的Linda吓了一跳。女孩慌忙把绿色的消毒隔离衣和手套等工具拿给他,她告诉他:“已经进去一个半小时了。主任的主刀,还没有确切的改善和恶化一类的消息,他们依然无法从他的胃看到任何问题。”


“谢谢。”Orlando使劲平复了一刻呼吸,耳鸣声却未从他耳畔消退,他来到手术室门前打算进去,正巧一个医生从里头走出来。


主任阻止了他:“不,Dr.Bloom,你不能进去。”


“我必须要进去。”Orlando看着他,“我是他的主治医生,让我进去,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他的情况。”


“了解他的情况你就不会走开了。”高大的主刀冷漠的说,他口罩上露出的眼神带着疲惫和指责,这让Orlando心脏痛得一滞忘记反驳,“现在可不是嘴炮的时候,看看你的样子,比他更需要抢救,你怎么救他?我知道你和他是朋友,请相信我们会尽力。”


Orlando被说服了。他颓然的后退两步,手术室的门碰的关上,他只好坐在门口的等候座上,忧虑和痛楚令他看起来格外焦急又委屈。看见了全程的Linda走过来轻轻拍着他的背。


情况骤变是在一个小时之后,手术室内突然吵闹起来,等候者们立刻站起,不一会儿门打开,两个护士小跑着向楼梯口接来了一车刚运上来的药物。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Orlando因惊恐而愤怒,他抓住一个护士厉声问。


“不知道!”护士大叫,“伤口无法愈合!机体没有丝毫继续造血的迹象……血蛋白含量停在80%了!”


伤口不愈合跟其他任何都没关系,只能说明病人本身丧失了求生意志。


“80……80%就还有希望。”也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护士,Orlando轻声道。他突然觉得无比冷静,在这一刻,他意识到他应该做些什么。


这一次他进去主任并没有阻止他。或许他们在相信一个背负好友姓名的「天才」能够只手回天,或许他们只是明白没有希望了来放他见他最后一面。


久得像一个世纪的,他终于见到了Lee,那张和初见一样的鹅蛋脸庞因失血而惨白,倒是显得眉毛更浓黑。他无比熟悉这张脸的表情,这些皱纹的纹路会在何种表情发生何种改变。他这么熟悉,怎么能让他今后再也不能看到他做出那些可爱的表情?


“Lee,”他勾下腰轻轻的呼唤,“不要放弃,Lee,我在这里。你在那儿是找不到我的。”


没有回应。那两片长度惊人的睫羽甚至未曾颤抖。


医生依然冷静,他的大脑开始飞速转动,那些他付诸大半生光阴的学识在他脑中回转,目光扫过周围仪器一个又一个的数据,响亮有力的“嘀”在不断催促鼓励他。


“先输血。”Orlando头也不抬,“请给我一把干净的手术刀。”


割开他的肚皮时他并未犹豫颤抖,真正令他窒息的是,他看着那片红腔忽然知道了这是什么病症。


“Dr.Bloom!”一个医生喊起来,“他的血蛋白含量在上升!90%了!”


这一声无意绝境中一声警笛,Orlando的手开始颤抖,他几乎都要相信一切就完结了。他救回他了。


“……不!它在下降!”


Orlando惊愕的回头,脖颈处骨骼发出惊悚的咔擦,但他注意不到,他眼里只有那不断下降的数字。80%,75%,70%,68%……


回天乏术。


一声接一声的“嘀”越来越慢,终于突然变调为悠长冷寂的长音。


整个原本喧闹繁忙的手术室里忽然一片安静,渐渐有低低的叹息响起,各自收拾用品打理现场。


Orlando靠在床边没有动,他眨也不眨的注视着双眼紧闭的他的脸庞,神情有些恍惚。然后一点点的酸痛从左胸口攀绕而上到鼻子变作巨大的酸楚,灼热的透明液体涌满眼眶,模糊了他眼中Lee的面容。


其实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原本他并不打算为他的死哭成这个样子。


手术室里已经没有人,他们贴心的留下他和他。


好一会儿,一个年长的医生走了进来,大概说了些应该把抢救无效的人推出去的事情,他听见了脑中却无法处理,湿漉漉的眼睛看着Lee出了手术室的门时,再没有一点水意。


当他也走出手术室,不少知道Orlando与Lee关系很好,怜悯难过的护士们走上前想要安慰他。她们之间并没有Linda和Sarah。


“不,我没事。”Orlando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不轻不重的推开她们,独自快速向厕所走去。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工作的地方的确充满死神的指印,现在连Lee也被带走了。Orlando想,他需要一个清净的地方,一个离死亡与伤痛更远的地方。


Orlando迅速打开门闪进身又关上。


他转头看见镜子。镜子里穿着白色大衣的医生面色茫然,头顶直射的亮白灯光下,下撇的嘴角弧度和泛着水色的眼睛都在诉说他亲眼见证的事实。不,他怎么能接受这是事实?


清洁得体的卫生间里只有一股洁厕灵混合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橘子味的空气清新剂。几天前那个午后Lee剥开一个橘子喂到他嘴边时,近在咫尺甚至能感觉到微微热度的手指上也是这个味道。然而现在那双好看的手再也动不了了,就算触碰到他的皮肤也不会再有细小电流穿过毛孔般的温暖了。


医生喉咙里陡然迸出一声抽泣,短轻的呜咽被咽了下去。


他靠着墙壁慢慢蹲下来,把头深深埋进膝盖与小臂里,他的大脑现在乱得像星球中心永不停歇的岩浆,又像生物绝迹不见白昼的荒野。


Lee,咸涩的泪水无意识的滚出眼眶,他默念,Lee。


只有滴答水声渐渐消融现实界线,不断在他脑中放映的回忆停在某张他呼唤的那个人看不清眼睛的正脸。Lee在微笑。


「Orly。」


然后低沉温柔的声音在他耳畔回应。


Orlando睁开眼睛,他并不确定,也不敢去确定,这是他已经神志不清导致的幻觉,还是被称为万能的主的那位上帝大发慈悲。他眨了眨眼,泪珠沉重的坠在他睫毛上。


Lee?他试着再喊。


「Orly,来我身边。不要留下我。」


Orlando慢慢站了起来,他的表情依然迷茫,但他的身体却已经自己动了起来。


找到他,找到Lee。这个念头推动他,他开始大步跑起来,跑过听不见喧闹鸣笛的街道,跑过空无一人的海滩。


脚踩上沙粒时他已经气喘吁吁,他的目光仍然注视着前方,注视着大海。


「Orly..Orly。」


他听见了他的呼唤,一声接着一声,从汹涌掀起的海浪之下传来。


Orlando瞪着脚下直到不远处颜色越来越深的海,笔直向前走去,他步伐越艰难就越快,不顾一切的姿态仿佛真的能推开一直在阻拦他向更深处跋涉的蓬勃海水。


之前他听到的那句话又被问了出来。


「我会坠入地狱吗?」


Lee温润的双眸就在眼前,还有他温暖的大手抚上他的脸颊又渐渐远去的触感。


「你会让我坠入地狱吗?」


No。他想,No,Lee。


海浪已经能拍上他的眼睑模糊他的视线,远方不知名处教堂的钟声噙着哭泣的回响,现在他在蕴含无边大海力量的海浪里根本站不稳,下一秒就会被它带走然后陷进深渊里。但是Orlando不在乎,他甚至微笑了。


用最后一丝力气他伸出手,好像触碰到了他的指间。微红的嘴唇最后一次开合,他在说:


    How can you be in hell when you are in my heart.


    Lee.


  


     End.










后记:


    


    别打我!!我压根没想到看完剪辑再看文还有姑娘求不be啊!!我先认错服软,如果有蛮多人看完以下还无法接受我会尽力写一篇够甜的番外弥补遗憾……。后记我就说说为什么是这个结局顺带理一下发展,不是故意be制造噱头,也不仅仅是尊重原作。如果你认真看完了全文,也请看一下这个后记。


事实上在和家p(开个party吧,原mad作者太太)商讨了能否改成文之后,一决定动笔我就写了falling结局,原mad里头医生奔赴大海那一段不论是bgm还是剧情都美得飞起,所以这一部分是一气呵成的。原本我以为不改结局是尊重原作者最基本的礼仪……结果中途写(二)时和p剧透了一下便当结局她倒是有些吃惊“真是be啊?!”,于是我也愣了,手忙脚乱一番解释清楚,我就开始琢磨可不可以改,应该怎样改。


事先打大纲的时候我顺着他们的感情变化走下来就心塞得无法呼吸了,看着天真烂漫的开花和色气满满的熊佩还真是不忍心写。我曾想过好多次要不干脆别写Orlando和Lee的名字,全当《天国王朝》和《The Fall》的混合同人写。但是既然已经定下了角色(医生和病患),我就必须尊重「他们」本人的意愿了。


毕竟从AU开始,这篇文就不仅是一篇rps了。我必须得说塞情节这种事太糟心了,我真的原本只想写个短篇,变成四万多字的长篇不是我的本意。


我再跟着定下的情节捋了一遍,发现这个结局真的是必然的。我不能改,改了就扭曲了事实,就不符合人物性格,推翻了之前所有铺垫,好比我自己一直骂的火影和黑篮结局。


然后就从两个方面说说为什么是这个结局。


首先,是Lee的设定。本文里Lee长期患有妄想症和不知名的绝症,就如他一开始对医生的诉说,「我分不清这些疼痛是来自现实还是我的妄想。」因为查不出确定的病因,所以他这十几年基本没有得到真正有效的治疗,病情应该是越来越严重的。身体的抱恙间接影响精神的状态,妄想症愈来愈肆虐,造成一个恶性循环。按照正常路线,到本文开头交到医生手上时,患者就差不多人命危浅朝不虑夕了。


但是那句话怎么说呢,爱情之花的开放总能延迟死神的脚步,Orlando的出现给了Lee久违的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这东西由信任而生,信任由好感而生。而好感,是爱情萌芽的基础。


他开始振作起来,按照他喜欢着的医生期望的那样变好,这是精神方面的,所以妄想症被暂时雪藏。


说到这个必须提一下胃痛,大家都知道一个人在情绪非常激动(生气、高兴、伤心)时,胃部会有所反应。所以患者出现的那些症状,其实都是和胃没关系的。医院机器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他的心理。他被自身大脑构建出的一个疾病纠缠住了,才导致了这些反应。而所有人集中注意力在胃部的话,就很容易忽视其他部分。比如他真正的绝症。


医生的出现只改变了精神,使胃癌这种幻觉不再出现,却没有根治他的病。这是最终抢救无效的直接原因。


Lee梦境的发展就喻示着他们现实线的发展,因为是他的梦境所以会受他潜意识的调控(这儿也有个提示就是在陌生的国家,在他考虑沟通问题时却发现通用英语),他在沙漠的跋涉就是他心底萌发的感情的道途,在他看见国王的国家找到king时,其实就是感情得到回应,Orlando也喜欢他。我担心把魔术师佩写得太甜言蜜语的时候家p以神一般的默契力宽慰我说“他想变成这样但现实的他不善言辞”,一语中的!为你们的p总鼓掌!然后就是现实的一吻定情【?】梦境的一炮成亲,甜甜蜜蜜谈恋爱的时段。


但是就好比梦境里头国王的国家早就有神官的心怀鬼胎战事将近,现实的暗疾旧病,他们的相遇不过是既定的命运道途上的一颗小石头,最多打个顿,列车总是要前行的。


我说一下我有点强迫症的地方,如果确定了双线就一定要一一对应。对情节有推动作用的事件和人物基本上是全能找到光和影的关系,我全都说透就没意思了,看官如果感兴趣不如找找看。


诗人的存在一方面是助攻,一方面在Lee眼中就是另一条支线了。他的确不和诗人一样是艾滋病,但是谁知道他的到底是不是有传染的绝症呢?总之,光是有害死他的爱人这个可能,就无法让他接受。


担忧使妄想症再次占了上风,他午睡时听到的实际不存在的对话就是事情走向失控的一个开端。然后是梦境中间接害死国王,也是受他渐渐崩溃的精神影响。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醒来后看不见爱人。一般情况下他听到「Orlando不在」大概会像最初始医生缺席午后谈话一样去寻找他,这个态度的转变也算是伏笔,然而现在他只会把这句解读为「Orlando因为他的关系不能来了,但是为了不伤害他而故意联合护士隐瞒」。


绝症打垮了他的身体,太过脆弱又强烈的爱打败了他的精神。不过也能理解为他的精神不朽,最终他仍是得到了爱人的追随。他留在这世上最后的东西,爱与爱人,都回到了他身边。


然后是医生。


这里有一个没有反复强调但是确实提及的地方,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除了刚刚相遇的爱人。他是真的想要救Lee,却又是真的在某些方面鞭长莫及。失去爱人的悲伤,自己明明是个医生却连想救的人的命都保不住的挫败,加上未能完成执念的懊悔,这些强烈的感情短时间内相互碰撞作用,导致了幻听,导致了赴海。


我个人是非常不赞同殉情的……不过这是另一个话题我就不多说。总之,谢谢你愿意一直看到这里。不论出不出本这篇因为太长时间线太乱的关系我都是要修一次的……也得等我走出目前这个一眼都不愿多看的状态。


最后既然是喜糖总要秀一把恩爱,能够共同喜欢佩花并且结为cp真是太好了,我喜欢你p总,么么哒。


戎芷


2015.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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